【港聞】元朗天橋糾纏12年 前議員踢爆泛民 「誤導市民、為反而反」

香港人記者:Sherry Lee


以泛民主派為首的新一屆元朗區議會,最近通過動議,反對政府的十七億元朗高架行人天橋。此舉令上屆區議員擔心,建橋項目一拖再拖,區內人車爭路的問題最終會癱瘓道路。 

多年來,元朗是全港其中一個人口最密集的地方,街道長期擠擁,人車爭路已成為社區問題。政府建議斥資17億,沿元朗明渠河面,興建一條長540米的巨型行人天橋,橫跨元朗市三條主要幹道,連接西鐵朗屏站及教育路,途中設有六組與主要道路連接的行人上落處。

路政署早於2009年已提出興建高架行人天橋,惟計劃多年來引起各方爭議,更遭泛民主派及五大專業學會聯手反對,並提出造價9億的替代方案。他們批評巨型行人天橋造價過高、引致屏風效應、影響視覺、及阻止市民親水,批評「天價」橋,將由全港市民「找數」,並令社區得不償失。相反,建制派區議員卻認為,架空天橋能大大改善元朗的人流問題, 認為計劃不能一拖再拖。

最終計劃在上屆由建制派佔多數的元朗區議會獲得通過,隨後於2018年6月,路政署向立法會財委會申請撥款,但遭以朱凱廸為首的泛民議員強力反對,更發動市民聯署叫停撥款。政府最終將項目抽起,改為交回區議會商討。去年2月,路政署就項目進行招標,準備展開為期50個月的工程,被指「偷步招標」。於是,在元朗區議會奪得多數議席的民主派人士,去信路政署要求擱置項目。 今年1月,元朗區議會復會,隨即成立「元朗明渠天橋工作小組」反對建橋。

建橋過程風風雨雨,足足糾纏近12年。曾任元朗區議員25年之久的周永勤,對當中的爭議非常了解,他認為,泛民一直誤導了市民,反對建橋。他慨嘆泛民主派「為反而反,以挫敗政府換取成功感,罔顧社區發展及市民的實際需要。」他坦言,若不建行人天橋,元朗區的主要道路將在未來十年癱瘓,天橋亦會因為一再押後,建築成本上升,計劃更難推行。

周永勤在本報撰文(見下稿),逐點反駁泛民反對建橋的理據。在剛完結的區議會選舉,周永勤落敗,不再是區議員了,被問到為何仍要發聲,他說 「我從政及繼續服務社會的心仍未死,仍覺得憑多年累積的知識可發揮實際效用,尤其是不值泛民誤導市民,及強行陷政府於不義。」 

我們會一連兩天,分兩篇文章,刊登他的見解,以下是第一篇。



「元朗明渠行人天橋」的爭議 (一)    

2018年,本土派的朱凱迪在立場新聞發表了題為《留住涼風 起橋三思》的文章,批評「長540米的天橋造價17億,是香港有史以來最貴的行人天橋,每米造價316萬,也暫時是全港最貴」,他指出, 路政署不應該明知有溶洞還去馬,做法勞民傷財。

眾所周知元朗市地底存在溶洞(地層內的空洞),要起行人天橋, 工程費必定貴。最初路政署在區議會提出建議的時候, 指2億是初步的計算,只包括路面建築費,還沒有計算地下溶洞工程的成本,工程要打樁深入地下100米,才能鞏固地基,因而推高造價至17億。 現時的17億是一個甚為寬鬆的預算,裏面考慮的包括堪探地基、進行可行性研究、制定施工方案,及進行施工最少需時兩年以上,期間需考慮工程費漲價的額外開支。


公私營合作  大幅減低成本

有人問, 若建高架行人天橋那麼昂貴,可否用其他方案解決人流問題? 例如收地用以擴闊道路旁的行人路。但大家試想想,現時元朗市內三條主要道路(元朗大馬路,教育路,安寧路)兩旁都是商住大廈,清拆不但影響居民,同時亦要賠償商業損失,所費不菲。另一個方案,就是把輕鐵搬離大馬路到元朗外圍,騰出空間,但這需要在外圍收地,然後再建鐵路,完成也要十多年之後。因此,架空行人天橋是最快及最有效的解決方案

泛民一直主打「造價昂貴」來反對計劃,但這不能成為理據,因為成本問題是可以簡單地解決的:倘若政府採用公私營合作方式,在嚴密監管下,讓投標者負責設計及施工,將大大縮減造價。至於如何推行這公私營合作,我留待下文詳述。 


政府建議斥資17億,沿元朗明渠河面,興建一條長540米的巨型行人天橋,橫跨元朗市三條主要幹道,連接西鐵朗屏站及教育路,途中設有六組與主要道路連接的行人上落處。圖片:路政署設計圖

 

9億替代方案  不能減少人流

民主派及建築規劃界,包括建築師學會、規劃師學會、園境師學會、城市設計學會和測量師學會,一致反對興建行人天橋,他們關注天橋會遮蔽明渠,阻擋觀景。朱凱迪稱,四學會(不包括測量師學會)在2014年提出的9億元替代方案,能大減成本,和減少工程對通風和景觀的破壞,「但被元朗區議會粗暴否決」。 

學會的替代方案是在河道上興建共270米的兩段天橋 (分別180米和90米長)。第一段連接朗屏站到安寧路(横跨安寧路);第二段橫跨元朗大馬路;同時擴闊明渠兩旁的行人路,將明渠興建為河濱公園,成為「香港清溪川」,方便市民「親水」。

當年區議會一致認為學會的方案,未能疏導人流,所以否決,並非他們所說的粗暴否決。學會的9億造價好像很實惠,但只是一個粗略估計,根本不能反映實際費用。 另外,他們的方案總長270米,即原方案540米的一半,若要9億,其實比政府的17億建議更貴,仲要分開兩截。 重點是,他們的方案沒有顧及市民需要,兩條橋分別設於明渠的東面及西面,市民必須上上落落,才能到達目的地。若由朗屏站往元朗大馬路南部,需上落兩次天橋,且路線迂迴。行人會因嫌麻煩而棄用天橋,改為使用就近的交通燈橫過馬路,因此他們的建議是無法達致減少人車爭路的原意。

再者,若使用明渠兩岸作行人通道,根本無需在渠面建橋,連接朗屏西鐵站至横跨安寧路,索性只建’橫跨每條馬路之天橋,更短更平!另外學會聲稱可貼岸邊起橋,但他們未有掌握溶洞分佈情況,便假設可貼岸建橋,證明靠估。


乾旱氾濫  明渠根本不能親水

泛民反對行人天橋的另一個爭拗點,是天橋會影響市民下到明渠「親水」。這說法非常無知。大約10年前, 就如何善用位於元朗市中心的明渠,民建聯倡議效發南韓「清溪川」,把河面美化為親水公園,順道發展沿渠兩旁作為休憩徑,再配合綠化明渠兩岸及石屎河床,「構思相當優美」!

但其實這個「親水」方案是完全不可行的。 

第一,明渠大部分時間流量不足, 根本不能做到「溪水長流」的效果。明渠是一條防洪渠,作用是收集市內路旁的雨水,及上游的河溪水的。在旱季,其流量很少,水流會被渠中間的「旱季截流道」吸納,並由水泵排出后海灣。

當時,為解決明渠全年大部分時間流水量不足的問題,某些議員竟然建議「以水泵引水至上游」,在水流到達后海灣前的水壩時,用水泵重新引水到上游,以造成「元朗清溪川」流水淙淙的景象,讓市民體驗親水文化。在旱季, 他們很大可能會用東江水泵水到上游,做水流效果。他們可知所需電費為何? 需要動用買回來的東江水倒錢落海嗎?一旦水塘存量緊張,是否暫停水景觀賞?

第二,暴雨隨時令明渠泛濫。因氣候變化, 過去25年間,元朗明渠已發生3次洪水泛濫,水位淹蓋行車路。就算水位僅達明渠深度的1/5,帶有淤泥的污水,可使原來「美侖美奐」的親水公園化為烏有,洪水亦會為遊人帶來危險,怎樣親水呢?

一個本身綠化的計劃,最後要用大量電力,甚至食水,運作,極之破壞環境,這是否十分諷刺呢?  


天橋堵塞通風廊?

有專業團體指「元朗明渠行人天橋」一旦建成,將產生屏風效應,又會令天然風難以由高空吹落地面,使元朗市中心的南北通風廊遭堵塞。 朱凱迪元朗團隊說天橋會令元朗市中心「熱上加熱、逼上加逼」。 這個指控亦有誤導成分。 路政署已表明天橋的闊度約7米,以元朗明渠闊度約30米,加上兩旁行人路後的總闊度是40米,行人天橋僅佔通風廊闊度的1/6,根本不會產生屏風效應。

另外,學會指出,政府建議建橋的位置附近人流不多,質疑其用處。雖然現時元朗人車擠擁的地方主要集中大棠路等地,與現時政府建議興建橋的位置差三百多米,但隨著圍繞朗屏站的多個發展項目、元朗南發展,及更多人使用輕鐵與西鐵,將使朗屏站成為元朗對外的交通核心。 同時,沿三條馬路兩旁的四十年以上唐樓,在未來二十年,有很大機會被重建為高樓大廈,到時朗屏站附近的人流必大大增加,實有建橋的必要。

由於泛民提出的反對「理據」震震有詞,元朗居民難以分辨真假,難怪朱凱迪的元朗團隊在2018年發起的「叫停聯署」,要求立法會擱置撥款,竟然在24小時內收到1,000個簽名,導致天橋項目至今仍膠著。


幹道將癱瘓  市民應三思

有人會問, 興建跨越三條幹道的行人天橋有逼切性嗎?

以元朗市目前的人流,即使行人路擠迫,表面上仍看不到建橋的逼切性。可是,在十年後,隨著多個大型規劃陸續入伙及上馬,包括洪水橋、唐人新村、元朗南等新發展區、大橋村發展、東頭工業邨改為商住用途,以及朗屏站上蓋及週邊物業的興建等,元朗市中心的人流車流將大幅增加。若仍然拖延天橋的興建,到時人車(包括輕鐵)爭路,意外頻生,泛民政客的矛頭必指向政府,從而激起民怨。 

再者,如果工程一拖再拖 ,工程費會一直飆升, 天橋的建築成本會越來越貴,再落實興建會更難了。為了避免上述三條幹道陷於癱瘓,架空行人天橋是事在必行的,未雨綢緞還是臨渴掘井?希望市民三思! 


周永勤

自27歲起一直連任元朗區議員,至本屆剛卸任,服務該區25年。親身參與及見證天水圍的開荒及轉變。曾經是自由黨議員,現在無黨派。

 

文章只屬作者觀點,並不代表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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