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為有智慧的人也知道人們能夠從別人的批評中得著益處,已故美國作家J. R. Miller曾經說過,沒有一個人具有世上一切的智慧,我們無論怎樣聰明,總有別人在一些事上知道的比我們更多。「如果你願意你的工作完全,你必須謙卑自己,接受任何人和每一個人準備給你的指示和建議。」他在《建立德行》一書中說過。
然而,香港近年出現一種「新人類」,他們痛恨人們批評政府,認為只要沒有人批評政府,香港便不會亂了,彷彿沒有批評的香港會變得很完美。
他們可以說是一批病人。
如何得病?可以追朔到回歸後的反對派,他們經常逢政府必反,長年累月令不少香港的核心問題停留在爭拗裡,難以得到解決,市民對批評的聲音感到非常疲累,甚至厭惡。及至佔領中環,再加上2019年的反修例示威,惡意批鬥政府的聲音充斥街頭,不少香港人變成驚弓之鳥,得出一種心理病,久久不癒。我們簡單稱之為「批評政府恐懼症」,又稱為「盲撐病」,是一種集體社會性心理病,但得病的人以為自己很愛國、很聰明、洞察香港和國際政治。
這種「病人」每當見到任何對政府的批評便立即質疑,認為別人有陰謀,是暗地裡反政府。這些人由於太害怕以往的反對派、攬炒派、抗爭人士,心中渴望得到和平,於是走向另一個極端:盲目順服掌權者,來取得安全感,像是染上了一種創傷後壓力症。他們簡單的認為只要政府沒有受到批評,對香港就是最好,彷彿將政府和官員長期放進嬰兒籃裏,對其呵護備至,卻不知道阻擋批評聲音會令政府不能長大,難以做出良政善治。總括來說,反對批評政府是一種禍國殃民的行為。
英國政治家邱吉爾認為批評是必須的,比喻批評如同身體的腫痛,可以讓你知道身體哪個部位出了問題。中國的《詩經》也有一經典名句「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戒」,意思是提出意見的人是無罪的,接收意見的人應該引以為戒。
沒有一個政府是完美的,政府需要不斷從意見中改善,這就是為何政府需要做有效的民意調查,公眾諮詢,政策才會越做越好。如果公眾和傳媒只會擦鞋恭維,不敢提出意見,政府的政策只會錯漏百出,官員漠視民意,社會會變得民怨四起。建設性的批評可以令政府成長,提升我們的社會,市民應該珍重之。
然而,由於香港的政治非常複雜,不是所有批評政府的聲音也是出於好意的。正正由於近年冒起的批鬥前特首林鄭月娥政府的建制派兵團,加重了以上市民的心理病,令他們一見到批評政府的舉動就害怕。這種心態是有害的,令市民對提出批評政府的人士,包括傳媒,不斷質疑,影響言論自由。
市民要學懂辨別什麼是善意的批評,什麼是惡意的。批評主要有以下三種:
1)批評有理有據,說話可能非常直接,但目的是為了改善政策,令官員改進,令社會變得更好;
2)批評表面上有點理據,甚至很有道理,但目的是煽動市民、挑動社會紛爭,為了個人利益;
3)批評的態度是怨天尤人,目標不是帶領社會前進,沒有提出解決方案,令社會原地踏步。
簡單思考一下,就知道以上第二和第三種批評是惡意的,或是非善意的,市民不可以跟隨,否則會為社會帶來負面的影響。而第一種批評是善意的,可說是建設性的批評,官員可以從這種批評吸取智慧,改善政策;市民可以從中學習,尋找社會的方向。
有一點需要澄清,《透視報》是反對「盲反」的人,包括盲目批評政府的市民,或刻意煽動市民反政府的政客。我們是反對「盲反」和「盲撐」的,前者惡意,後者愚昧。
市民要停止成為「反對批評政府」者,不要見到「批評」兩個字就冒汗,否則就變成愚昧無知,拉政府後腿。
香港的亂局已經完結了,市民要從夢中醒來,不再非理性的懼怕公眾人士和傳媒對政府提出的批評,反而學習辨別什麼是善意和惡意的批評,對前者作出支持,讓政府在善意的批評中成長。 若照著這個良方,久而久之,市民的「批評政府恐懼症」的病情會減輕,最後得到醫治。
Sherry Lee
自少非常有膽色,小學時被同學冠以「敢死隊」之稱。長大後當上《南華早報》記者,本色不變,憑着勇氣獲獎無數,現專職為公義發聲,不平則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