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視報》收到可靠消息,指一直協助關注組爭取妥善安置的民協前副主席譚國僑,在二月份以電話聯絡了兩至三位抗爭者,包括預備上庭抗辯的居民,和簽了退租協議但仍想留低抗爭的居民,說「你們冇得反抗的了」。消息人士稱「他看似關心居民,但目的就是要遊說居民投降,妥協搬走。」我們嘗試通過第三者聯絡有關居民,但他們害怕惹起事端,不願意回應。
我們再找到另一位了解事件的居民,查證事件的真確性。該名不願意透露名字的居民說「一位街坊對我們說譚國僑曾經致電給他,叫他不要再和平民屋宇鬥,當然是用很關心街坊的口吻。但街坊說明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
我們發了訊息給大坑西邨居民權益關注組主席歐陽潔珍(見下圖),問到是否有協助關注組的某骨幹成員聯繫居民遊說他們投降,希望她於一小時內回應,她立即寫道「我自己沒有,不知華女和茂利有沒有。」華女(黃汝華)和茂利(王碧娟)是關注組核心成員。
我們的問題是指“協助關注組的某骨幹成員”,歐陽潔珍的回答間接承認王碧娟是關注組骨幹,那麼我們在昨天發表的調查報道終結篇指出王碧娟是核心成員是對的,而王碧娟就是說謊了。歐陽潔珍回答後,我們立即問“譚國僑有沒有?”,她想了一下,好像發現什麼不妥似的,立即取消了她的訊息,之後便不作答。
我們再發電話訊息給譚國僑(見下圖),問他有沒有這樣做,但在晚上7時截稿前仍然沒有收到他的回覆。由於等不到他回應,那麼我們便發文章了。
晚上7:20分,我們在Facebook發布了文章,半小時後歐陽潔珍在我們的帖文下留言說:「首先我想澄清,關注組只得我一位歐陽潔珍女士,並沒有所謂的關注組骨幹成員,至於街坊與之街坊之間的討論和勸說,都是他們的個人意見。請各大媒體不要再生安白造。」以她平日的速度,沒可能那麼快想到這樣回應,文字也不像出於她的手筆,應該就是在沒有回應我們的兩小時內,與別人一起想出來的。
歐陽潔珍把「關注組骨幹成員遊說居民投降」說成是「街坊與之街坊之間的討論和勸說」,無論如何,這一句間接確認了他們有聯絡街坊!
她之後再在關注組的Facebook專頁,發帖寫上相同的內容,這是歐陽潔珍在「誤導居民簽署退租協議」事件後首次出現在關注組的專頁,首次公開開腔回應涉及關注組的指控。她寫道「首先我想澄清,關注組只得我一位歐陽潔珍女士,並沒有所謂的關注組骨幹成員,至於街坊與之街坊之間的討論和勸說,都是他們的個人意見。請各大媒體不要再生安白造。如對本人有任何懷疑,歡迎到ICAC舉報。如有任何媒體胡亂散播不正確言論,可構成誹謗。」
以下是歐陽潔珍昨晚在本報帖文下的留言,和她之後作為關注組Facebook群組管理員的發帖。
對於我們的問題,譚國僑沒有回覆,如果他沒有接觸居民游說他們投降,他必會立即否認,不回覆是否默認了? 他一直沒有把訊息的兩個√變為證明看過了訊息的藍色,這樣他便可以用「從沒有看到訊息」為沒有回覆的藉口?這跟牽涉事件的立法會議員狄志遠的手法同出一轍,請看之前的調查報道來看狄志遠的手法!
根據我們就調查報道與居民的訪問,受訪的居民表示,一直以來,譚國僑根本就是歐陽潔珍的”軍師”,關注組的行動和策略都是出於他,再直接的說就是歐陽潔珍只是扯線公仔!有事,就成為了代罪羔羊!(但這不代表關注組在大坑西邨重建事件上沒有罪責,關注組、民協等人的所作所為,在我們一連七集的調查報道已經作出了分析。)
以上”聯絡個別居民疑游說投降”事件只有歐陽潔珍出來回應,疑似是代罪羔羊的證明。歐陽潔珍的回覆也是有人希望將大眾的焦點落在關注組,而不是譚國僑!這是否有人要轉移視線?
為何有關人士在這次事件的回應好像大為緊張?根據我們的推測,上一次事件,關注組和民協等人只是涉嫌誤導居民簽署退租協議,而今次是有人明刀明槍,涉及直接對居民說應該投降,因此他們必須立即反駁!
上一集我們已經證明了,在警務處的社團登記名單,關注組的登記地址就是譚國僑以往的區議員辦事處,即大坑東邨東成樓地下三號。譚國僑極有可能就是成立關注組的人(這有待證實),但在我們調查他的訪問中,譚國僑多次強調自己不是屬於關注組的,只是協助他們。為何那麼強調這一點? 這或許是一個卸責的方法:通過關注組進行的所有事情、犯上的所有罪責,就與民協譚國僑等人無關了!這是我們的推論。
一名居民對我們說:「譚國僑一向對街坊說他是關注組的顧問,但不會白紙黑字寫明這個職位。沒有宣誓做區議員之後,譚強調他是為興趣而幫助關注組的。」該名居民續說,「譚國僑說自己是關注組的顧問,但在開居民大會時,根本就是他講曬(主要發言),所有開會的開頭與結尾都是他說的,歐陽只是在旁邊,中間歐陽和其他骨幹會說一些話。大家都知道關注組不只是歐陽一個人,而是譚國僑做主導的。」
為了深入了解重建的黑幕,我們與社福界人士聯絡。有曾經受聘於市建局的社工透露, 在居民抗爭的最後階段,市建局是最擔心居民不搬走的,因此會通過他們委任的社工隊試探居民的意向,側面反映籌碼在不搬走的居民手中。
那麼市建局(社工指他們根本就是地產商!)會如何對付居民呢?
這些不願透露名字的社工對本報透露,市建局會進行個別游說,強調拖延怎樣對居民不利,並向個別居民提出較優待的賠償或安置方案,但要求對方必須在一個極短的時限內答覆,否則取消該賠償或安置方案,並且要求居民將談判內容保密,甚至簽署保密聲明。此舉令原本團結在一起的抗爭者之間的信任動搖,甚至互相猜疑,最終被逐一擊破,令他們妥協搬走! 社工們建議在重建中抗爭的居民必須“聯成一線”,一起與市建局談判,才可以爭取到最大權益!
以上提及在大坑西邨發生的疑似“遊說個別居民投降”事件,似乎證實了這一點。
平民屋宇日前公布,有20名居民拒絕簽署退租協議,他們已經啟動法律程序。 根據這些曾經受聘於市建局的前社工的經驗,筆者得出的結論是:大坑西邨堅持抗爭的居民應該拒絕個別與平民屋宇或中間人談條件,而須一起見市建局/平民屋宇來談判,才能夠爭取到最大妥善安置的權益,從而惠及自己和全邨居民。
與我們談論事件的一位社工,看到大坑西的狀況,再回望自己曾經在市建局的社工隊工作,百感交集,並得出一個結論。「從社工的角度,也需要關心居民的委屈和不憤。若居民遇到不公平的事,而“沒有”為自己發聲和捍衞自己,事後的“自責”會帶來很大的“創傷”會影響未來的人生。」該名社工說。
她指出,無論是處理重建或其他民生問題,社工有責任和受影響的居民一齊討論是否需要用“社會行動”(social action)來令公眾了解他們的需要、困難、想法和要求。
「“社會行動”是社工教育裡其中一種促進政府及社會大眾了解弱勢社群需要的方法,除了要令受重建影響的居民獲得妥善的安置,不會因清拆而摧毀了原本安穩的生活,及維護合理的權益外,也要令當中的人有”意識提昇“,即為自己身處的弱勢處境,做點事情。自己有能力盡力保護自己,這是基本。當然過程中逐漸明白社會制度的問題,和由自利轉變為關心社會大眾,建立公民意識,是再隨後慢慢發展下去的。」她語重心長的說。
這是多麼感人的體會!這位社工所提出的建議有深度和啟發性,不但能夠提升香港人的公民意識,還能夠令小市民懂得保護自己,不受霸權欺凌,從而大大改善民生。
總結社工的經驗,居民堅持與平民屋宇集體談判,造福的不單止是住戶的個人和家庭,還有整條邨的居民。這種勝利甚至會成為“先例”,讓其他受重建影響的居民,學習如何對付地產霸權、打破利益固化,為社會帶來正面影響!
大坑西抗爭者
不要接受平民屋宇
或關注組人士遊說
個別約談條件!
為自己、為大家
必須聯成一線談判!
傳媒一直的角色是第三者,對新聞事件應該抽離,但由於香港現時的管治出現了很大的漏洞,立法會和政府沒有監察權貴,而壓力團體也缺乏積極參與監察社會,再加上大坑西邨一直都是關注組和民協的地盤,外界難於介入幫助居民,種種原因令大坑西邨居民“爭取妥善安置”的抗爭跌入低谷,在當局和社會缺乏有效監察下,大坑西邨居民如同孤兒,於是《透視報》運用傳媒第四權,直接作出監察。
透視報編輯部
編按:之前我們承諾了有關關注組和民協的調查一有發現就會開展新的調查系列。至於零碎的發現,我們決定放入一個新的「調查關注組民協後續」系列,不定期發表文章。大的圖畫加上零碎的片段,可以讓公眾整合整件事的真相。
這篇文章在昨天刊出,本身是主編的博文,現在成為「調查關注組民協後續1 」。我們在文中加入了新的訪問及分析,昨天看過文章的人,請再看。
3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