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拆穿高官以「設計業績」假扮清除劏房的虛偽

今天《南華早報》發表與房屋局局長何永賢的獨家訪問,當中她對備受爭議的消除劏房做法自圓其說。何或許以為接受一份中產的報紙訪問,可以提升自己,並作出洗底,把政府將劏房改名成簡樸房而當作清除劏房的荒唐合理化,但她反而越說越多,把政府在此劣政上的意圖完全暴露!

我們將會在此文逐一揭穿政府的謊言。

我們相信何永賢給予中產報紙《南華早報》的獨家專訪(見圖),是希望為自己以「把劏房改名」當作解決香港劏房問題的醜聞洗底,但反而越說越多,把她的意圖完全暴露!。圖片:南華早報截圖


香港在2019年的暴亂,反映的不單是政治的問題,更是社會問題,示威的背後隱藏着的就是市民對政府的不滿,其中一個主因是老百姓長期受着缺乏住屋的壓力。暴亂平息後,中聯辦官員落區探訪劏房戶,此舉是要證明中央關注香港的社會問題,希望着力解決,更深層次的解決香港人的怨氣。

2021 年 7 月,主理香港事務的港澳辦主任夏寶龍將2049年,即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一百周年,定為香港拆除劏房和籠屋的最後期限。但政府並沒有將注意力專注解決劏房問題,一直沒有提出如何達成清除劏房要求的方案,直至三中全會在七月定出勢如破竹的改革要求,李家超政府才在施政報告回應消滅劏房的措施,但有關手法令全城嘩然!

李宣布的方法並不是清除劏房,他並沒有宣布會提供多少公屋或臨時房屋來安置劏房戶,而是把劏房改名「簡樸房」,要求它們符合安全及居住標準,就當符合了中央的要求!政府不提供更多房屋給予基層人士,反而用這種改名方法,當作清除劏房,是明目張膽的魚目混珠!特首日理萬機,因此想出這種手法的必然是房屋局局長何永賢,這也吻合了這位官員經常做表面功夫當作辦事的「走精面」個性。

香港現時有11萬劏房,政府將要求合資格的劏房登記為簡樸房,要求的面積定為最小8平方米,有獨立廁所,一個窗戶,和走火通道。根據何永賢在訪問中的說法,有30,000劏房將不合資格成為簡樸房。

《南華早報》的訪問中,何永賢說如果政府把簡樸房的面積定為9或10平方米,政府需要多幾年才可以消滅劏房,因為政府需要等待足夠公屋以及臨時房屋安置劏房戶(見以下文章截圖,即南華早報文章的第一和第三段)。

她又說,政府的一項調查顯示,將簡樸房最小面積提高到9或10平方米,將意味著目前11萬劏房戶中的40%至50%要搬遷(44000至55000戶)而不是提議的30%(大約31,000戶),見以下文章截圖第一段。

此等說法已經全面把官員的意圖露底,原來把單位定大一點,就會有更多劏房戶需要搬遷,即失去居所,政府把簡樸房的面積要求定細一點,八平方米,就會少一些劏房戶失去居所。這明顯說出,政府定面積的做法是「做靚條數」,令看上去不會有那麼多人無家可歸。

大家在事件中很容易被政府的數字及字眼迷糊,然後就被帶着走。在整個把劏房偷天換日的伎倆中,政府有很多謊言,把不處理劏房說成自己處理了,我們逐一在下面踢爆:

1)我們深信夏寶龍主任在2049年前清除劏房的要求,意思是政府必須提供房屋給居民,從而消滅劏房。但現在政府沒有這樣做,要求劏房改裝成為簡樸房,並不是政府提供房屋,根本沒有安置居民。

2)要求業主把劏房改裝提供面積更大的居住環境,將來單位能夠安放的劏房必然減少,裝修費以及少收的租金,必然轉嫁到租戶。那麼政府並不是解決劏房問題,而是要求劏房戶支付更多的租金改善自己的居住環境。

要求劏房登記為簡樸房,並不是清除劏房,只是政府要求劏房安全一點靚一點,然後業主會加租,政府變相將清除劏房責任轉嫁到市民身上,貧窮的人將會白上加斤,支付昂貴的簡樸房租金。支付不到租金的只能露宿,政府壓根兒沒有處理劏房問題。

3)一個八平方米(80多尺)的單位仍然是劏房,就算把所有劏房轉為簡樸房,他們的本質上仍然是劏房,只是換了名字而已!一個連廁所才80多尺的單位怎能讓一家人居住呢?怎能是人道呢?他們壓根兒就是劏房!中央要求清除劏房的意思,不單止是清除惡劣及不安全的居住環境,還有是消滅狹小的居所。政府不要暗地裏模糊視線,讓人不了解中央的意思,以為改了名他們就不是劏房,以為這樣做就瞞天過海,回應了中央的要求。

4)從南華早報的訪問中,何愚蠢的承認了要求簡樸房有八平方米樓宇面積,將會有31,000戶要搬走!政府沒有說會安置不能支付住在簡樸房的劏房戶,明顯地他們只會根據政府公屋輪候冊繼續輪候公屋。何永賢在訪問中指出若把簡樸房單位定為九平方,政府需要等待足夠公屋以及臨時房屋安置劏房戶,令人感到政府會安置不能支付簡樸房的劏房戶,實質政府沒有說過會安置他們,何的說法只是混洧視聽以為政府會安置他們。

試想想,如果政府會安置這31,000戶,會對於支付更高租金住在簡樸房的居民不公平,有什麼人會願意住簡樸房,不如留在不合格的劏房等待政府安置!因此政府是不會安置不能支付簡樸房的劏房戶的。如果政府真的會安置他們在公屋,以及臨時房屋,這樣做的話已經是豐功偉績,怎會不說出來?因此這批人是不會得到處理的。

未能符合標準登記為簡樸房的劏房是非法的,住戶將要搬走,他們搬到哪裏呢?我們可以預計未來將會發生的事,支付不到昂貴的簡樸房租金的人,將無家可歸。未來我們預計露宿者的人數將會大量飆升。

把劏房改名當清除劏房事件已經把特區官員的「不幹事」的本質盡露!何永賢接受這個專訪,明顯是要挽回形象,或者希望欺騙市民以及中央,她是真心希望清除劏房的。然而,她的訪問把自己的伎倆意圖盡露。從訪問中,我們已經見到原來由於害怕其「完美計畫」露底,政府決定不將簡樸房最小面積提高到9或10平方米,因為這樣做,根據何在訪問中的透露,將意味著目前11萬劏房戶中的40%至50%要搬遷,而不是提議的30%。

看到嗎?這就是希望寫報告寫得漂亮,證明在簡樸房政策下,只是30%的劏房戶沒有得到處理要搬走,而不是40%至一半的家庭!這就是以上所說的「做靚條數」,向負責監督改革的官員報告自己有改革,實質沒有!正如以上所證明,政府是100%沒有處理劏房問題,簡樸房的做法只是掛羊頭賣狗肉!

這就是官員現時在面對改革時搞形式主義,敷衍上級,「設計業績」的最佳例子!這是引述內地傳媒人靖海侯近日在其評論《為什麽有些事越做越窄?》中,對官場中有人敷衍改革的描述。


政府是100%沒有處理劏房問題,簡樸房的做法只是掛羊頭賣狗肉!圖片:網上


從何永賢這篇專訪中,我們可以看到政府官員的狡猾。其實中央要求的2049年消除劏房最後期限已經是不夠體貼市民的了,試想想現在只是2024年,香港還要等20多年才可以清除劏房。姑且不討論這一點,單單要去吻合中央的要求,政府擁有大量時間去計劃以及落實,應該加緊建設公屋,但在提供公屋方面我們沒有見到很大的進步。要達成中央的2049年限期,若政府加快房屋供應,要清除劏房時間上綽綽有餘,為何政府不想這樣做?這問題更加令人耐人尋味,房屋局官員是否要保護地產商的利益?

最近坊間已經出現廣告,提供線上分享,由擁有1700劏房,年收租3000萬的“Ken Sir”教劏房業主如何翻新單位至合格簡樸房,「打造每年40%租金回報率」。業主只需略為裝修使劏房符合政府標準(有獨立廁所,一個窗戶,和走火通道)便可大幅提升租金!大家看到了,政府的做法只是幫業主加租賺更多錢,由貧困的劏房戶來埋單,支付更貴的租金。政府把劏房改名「簡樸房」,當作取消了劏房來“造假”,不但丁點兒沒有解決劏房問題,還令貧窮家庭苦不堪言。如果不能支付租金,劏房戶別無選擇,或許只能露宿!有前從政人士私下對本報說:「簡樸房政策给劏房投資者透過限制供應制造需求,創造更大利潤的商機,令劏房住戶貢獻更多租金,使窮者愈窮。」

中央的想法原本是要令市民能夠脫離不人道的生活,現在李家超政府的做法是令貧困人更貧困。在他的窮人要支付更貴租金而繼續住在狹小的劏房環境(簡樸房只有最少8平方米,實質上仍是劏房),窮人要露宿,是更不人道!那麼,政府根本沒有回應中央來解決劏房問題,而是令問題更惡化。

政府不做自己清除劏房的責任,反而取巧,最後令貧窮家庭百上加斤,令露宿問題進一步惡化,這是躺平,消極的應對中央的消滅劏房要求。這就是香港的正苦!依靠這些庸官改革,只是笑話!

順道一提,為何露宿問題將會因應這個政策進一步惡化政府又可以讓它發生,這是因為中央沒有說過要清除露宿者,所以只要將劏房戶變為露宿者,何永賢等官員就哈哈哈,解決了問題了,並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最近坊間已經出現廣告,提供線上分享,由擁有1700劏房,年收租3000萬的“Ken Sir”教劏房業主如何翻新單位至合格簡樸房,「打造每年40%租金回報率」

此時,大家了解了政府在事件中的「謊言」後,我們再看施政報告,見到當中的用字,公然偷天換日,實在感到非常心寒。

施政報告以標題「制訂住宅樓宇分間單位出租制度 解決「劏房」問題」寫出其方案,而在第一句(161段)便寫上:「解決劏房問題」工作組已提交報告,政府決定以立法方式制訂住宅樓宇分間單位的出租制度,合標單位將名為「簡樸房」。中央要求清除劏房,政府卻訂立劏房的出租制度,改名「簡樸房」就當解決了問題,政府的荒唐做法在上文已經詳細交代了,在此不重覆。

再看162段,其中寫道:「現約有110 000戶人家居住在分間單位,顯示分間單位有實際需求。由於把原有單位分間後出租的租金總收入比整個沒分間單位出租高出很多,業主有很大經濟誘因經營這類租賃。」特首不但不解決問題,還公然說劏房有實際需求來合理化自己不解決問題。報告還冷漠的說業主會有更高的租金收入,為何不敢在報告中說,租金由貧困家庭來支付?

以往多屆政府也沒有寫過這種施政報告,公認欺上瞞下,令我們悲嘆現今是什麼世道!



其實特首在解決劏房問題的錯位,早在2023年的施政報告已經埋下伏線。他表示,決定成立「解決劏房問題」工作組,由財政司副司長任組長、房屋局局長任副組長。我會給工作組十個月時間作深入調研,按以下目標提出建議:

  • 為「劏房」居住環境設定最低標準,例如樓宇安全、消防及衞生要求、居住面積等;
  • 針對不合最低標準的「劏房」提出取締方法;
  • 防止不合最低標準的「劏房」再增加;及
  • 提出有序解決方案,包括所需的行政和立法建議。

我們在這刻明白為何政府沒有研究如果消滅劏房了,因為他們的調研已經訂下不正確目標,就是不是消滅劏房,而是為劏房居住環境設定最低標準,和取締不合格劏房。目標定錯了,當然不會清除劏房了!

由於特首剛發表的2024年施政報告提及此政策是來自「解決劏房問題」工作組提交的報告,他們做了什麼研究,訪問了什麼基層團體,訪問了多少劏房戶,竟然出了這個假扮解決了劏房問題的建議? 施政報告沒有解釋。我們再到房屋局網站,找到有關「解決劏房問題」工作組的網頁,但當中也沒有說做過任何訪問。網頁中有成員名單,除了是由財政司副司長任組長,房屋局局長任副組長外,成員是各局和政府部門的代表。為何一個解決劏房問題的工作組,竟然沒有基層和居民代表?這令人質疑當局是不想有外來代表反對政府的「建議」。由於這是房屋問題,房屋局局長何永賢必定在組中有領導位置,這在「房屋局副秘書長」擔任工作組的秘書便可以看到,那麼她必定能夠對工作組的組成和目標作出操控,從而控制建議的結果。

我們再在成員名單往下看,原來政府把「解決劏房問題」工作組的職權範圍定為,向行政長官就以下事宜提出建議:

(1) 為「劏房」居住環境設定最低標準
(2) 針對不合最低標準的「劏房」提出取締方法;
(3) 防止不合最低標準的「劏房」再增加;
(4) 提出有序解決方案,包括所需的行政和立法建議;及 (5) 其他與「劏房」問題相關的事宜。

從2023年的施政報告中訂立的工作組調研目標,和工作組以上職權範圍中,我們看到政府暗地裡不跟從中央的清除劏房的要求,以「為「劏房」居住環境設定最低標準」當作解決問題,實質什麼也沒有做。政府並以設有工作組、職權等假扮有系統地工作,有規有矩,實質是陽奉陰違!


政府的計謀能否成功騙人? 其實市民已經看穿了。政府以為這樣便可以有「業績」,但高官是否有業績答案已經寫在牆上,再引用一次靖海侯在其評論中所說的話:

「衡量幹部業績好不好,關鍵要看老百姓口碑好不好。」總書記10月份在福建考察,對什麽是實績也有定論。創造業績而不是設計業績,造福人民而不是討好領導,紮紮實實而不是徒有其表,這樣的幹事才是真幹事,這樣的業績才是真業績。— 靖海侯評論《為什麽有些事越做越窄?》

根據國家總書記習近平的標準,衡量幹部做得好不好,問市民的口碑便可。以為提供獨家訪問可以拆靚自己的招牌,製造口碑,何永賢這如意算盤算錯了,看看在《南華早報》專訪下面讀者的留言,便知道老百姓對此等幹部的口碑好不好。

有讀者說「Literally, the hk government just slapped another label on this issue and called it resolved. What about those who really can’t afford the bigger and more expensive rent of new subdivided flat? These half measures don’t provide the solution, they are just repackage them and sell it as brilliant ideas.」(從字面上看,香港政府只是給這個問題貼上了另一個標籤,並稱其已解決。那些實在無力負擔更大、更貴的新劏房租金的人怎麼辦?這些折衷的措施並不能提供解決方案,它們只是重新包裝並將其推廣為絕妙的想法。)

另一個讀者說「Lol, if I am not mistaken, she’s literally said they defined a lower flat size limit so they could declare victory more quickly and more easilly.  “Telling good stories” indeed.」(哈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確實是說他們定義了一個較低的單位面積限制,這樣他們就可以更快、更容易地宣布勝利,確實是「說好故事」。)



說實話,在這個題為「Why didn’t Hong Kong set stricter rules to wipe out its notorious shoebox flats?」(為什麼香港沒有製定更嚴格的規定來消滅臭名昭著的鞋盒單位?)的文章,記者只平舖直敘引述何永賢說的種種理據,並沒有履行記者的責任向她提出尖銳的問題,包括要求何永賢解釋其魚目混珠的消除劏房手法?記者沒有在訪問中直擊追問這位問責高官回應是否以改名,來推搪中央的清除劏房要求。當然或許記者是有提問的,甚至有寫出來,而編輯沒有刊登也有這個可能。

無論如何,這種報道實在缺乏社會責任感,沒有全面鋪陳事件的事實及對錯,只讓官員單方面說出自己的理據。這是香港報界的一貫手法,每當高官接受某一傳媒的專訪,這個傳媒就心花怒放忘卻了傳媒的責任,一般只會單方面刊登官員所說的種種理據,而不會對其駁斥。這種訪問有推廣官員的作用,如同報館與官員之間的不明文交易,得到高官的垂青給予獨家訪問,媒體就作出和應官員的報道。

香港的報界應該停止這種慣例,因為這種訪問形式只說出官員的想法,沒有對其政策爭議作出提問,最後文章會造成偏頗,有誤導性。為了一個官員給予的獨家訪問,就犧牲了傳媒的公正,值得嗎?

說回正題,把劏房改名簡樸房,模糊視線,意圖欺上瞞下,這個罪名應該誰來擔當?是否只有何永賢應該負責?負責香港的整體施政的特首,採納了她的建議,也不應該為此負責嗎?又令我們想起靖海侯評論的一句「自己和下級一起演,特供成績、糊弄上級!」套用在這個情況很適合。

為敷衍中央,何永賢向李家超提出「簡樸房」劣政,要一家人住連廁所80多尺單位,完全非人道!她為何不自己試吓住?政府應該要清拆全部劏房,安置居民,但政府就把劏房改名「簡樸房」,當作取消了劏房來造假,庸官做法令人髮指!


中央要改革香港必須革除何永賢

2021年7月16日,國務院港澳辦主任夏寶龍公開在一個研討會上提到中共的第二個百年目標,點出中央對香港的四個期盼,當中最為人觸目的是期盼香港能於2049年(即建國一百年之時),「大家揪心的住房問題必將得到極大改善,將告別劏房、「籠屋」。」,從此,要消滅劏房成為了政府和社會的共識,市民還存有一絲盼望,以為中央會責成特區政府完成任務。憑政府在應對清除劏房要求中的陽奉陰違,令市民質疑在中央的全面管制權下,中央有沒有能力監管特區政府的作為,從而改變香港的社會問題?

我們盼望中央官員能夠關注事件,從而衡量這些幹部做得好不好。把劏房改名當作清除劏房,明顯就是躺平,若果中央也收貨,代表接受特區政府的躺平態度,將會有更多這種手法出現,對特區的管治再次響起警號!

如果中央收貨,也會令人誤會中央的官員與特區政府一起欺騙市民,清除劏房只是掛羊頭賣狗肉!這無厘頭的被污名,中央絕不應接受!盼望中央能夠審視這個特區的荒唐政策,推倒重來,責令香港政府真心清除劏房,不躺平!

長遠來說,中央要改革香港,必須革除何永賢和牽涉劏房造假事件的劣官,否則香港難以解決住屋問題,中央和特區政府也難以取得人民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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