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膿湯

還記得讀幼稚園時，皮膚好敏感，常常生瘡。

有一次，左胸有點痕，便用手抓癢處，無比𣈱快，好舒服。但隔咗一陣子，個左胸大了小小，每天都長大，但它有點痕和痛，當其時我只得5歲左右，又唔識同亞媽講這件事，終於大到著唔到校服返學，掂到都痛，後期才同亞媽講。

當時亞媽帶我去住在我們村附近的中醫館睇中醫，中醫師睇我的左胸話裏面含了膿，並且大力㩒，未熟，當其時痛到我標尿，接著同亞媽講，過幾日先至返嚟等佢熟咗有膿先至可以放膿及血。

當時亞媽叫我唔好返學，我唔肯，因為我係好鍾意返學嘅，我說我要返學，我要讀書！當時我的校服是一件恤衫加－條工人褲有兩條帶，中間有個袋, 是兔仔圖案，很可愛的。亞媽話我點樣返學啊，個胸大到都著唔到件恤衫，但我堅持，我想到：唔著恤衫咪可以囉！由於我堅持，亞媽都無奈，由得我自己返學。

於是我就赤裸上身返學！我的學校是一間村校，在我家附近，沿途返學，有些同學，見到我個胸成半隻碗咁大，問你還返學。 以前細個，什麼都唔怕，仲覺得自己好威，唔著衫上堂！這樣，我便日日唔使著恤衫返學，成個Rambo咁，支槍變了書包。有些同學覺得好好奇，常常想掂我個胸，但我同他們講，唔好掂，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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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咗幾日，個左胸大到成隻碗咁，中醫師只是輕輕㩒吓個胸，已經痛到飛起。他說可以啦，他手拿把小刀，旁邊還有助手，他們拿咗一個大湯碗，我見到都唔識驚。我當其時坐响度，醫師還說，男仔唔怕痛，他吩咐助手和亞媽大力㩒住我，那時我才識驚！

沒有放酒精和打麻醉藥，他手起刀落，在我左胸劃一下，當其時有點痛，不過可以頂得順，但後來他出盡力按D膿出來，我便痛到暈咗，這是我人生第二次痛到暈咗，第一次是比幾隻狗咬。醒返時，見到一碗膿湯在旁，膿加血，接著他們不知用甚麽山草藥，黑色的像一個厚的薄餅，放在左胸，開頭好熱，漸漸地覺得好舒服。

醫師同亞媽講，要隔兩天返來換藥，唔好濕水，藥都不用食。當其時是夏天，屋企沒裝冷氣，電視機都冇。原來隔咗－陣，傷口好痕，又不准抓胸口，又熱、又痕、又痛。痕到好像千千萬萬的螞蟻咬，生不如死，當時日子非常難過！但我仍堅持要返學，仍舊是冇著衫返學，覺得自己同人唔同、好威。換咗幾次藥膏之後，終於好返。

這次教訓，我變得乾淨咗，奈何性格冇變，成日要威，而且又寸嘴，以為自己有點小聰明。終於有一次出事了，在村附近睇人賭錢比一位亞叔打，令我成個人變哂……

下回待續。

小露寶